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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子中的中华文明:考古书籍的探索之旅

03-20

珠子中的中华文明:考古书籍的探索之旅

从珠饰演变探索中华文明足迹

文丨曾卫胜

在中华文明的形成和发展过程中,珠子的运用贯穿始终,是所有出土物中最为常见、数量最多的器形,但对于这种蕞尔小物,我国学术界一直未给予足够重视。从珠子的发展过程可以看到,珠子功能非常丰富:审美、等级、财富、宗教等,蕴含多重历史文化信息,是探索中华文明进程的重要物质媒介。

由湖南省博物馆组织、喻燕姣研究员主持的湖南省社科基金重点研究课题《湖南出土珠饰研究》,从湖南出土器物中选取“珠饰”作为研究对象,深入探讨湖南乃至中国珠饰发展对中华文明的特殊作用。对“珠饰”的专题研究,在中国学界尚不多见。这是第一部对一个省域出土珠饰材料进行系统研究的专著,具有里程碑意义。

本书的研究方法主要以考古学、历史学为基础,结合运用现代科技检测鉴定和工艺研究,综合多学科、多角度,从考古学、历史学、文献学、文化人类学、民俗学、宗教学、美学、工艺学等众多学科中汲取思路和方法,从湖南省出土的数万件珠饰文物中梳理研究对象,进行多维度的分析研究,以时代发展为经、以文化内涵为纬,图文并茂、既有微观分析、又有宏观论述,既有丰富的资料、又有精辟的学术观点。

人类对于物质世界即材料、材质的接触、发现、了解、利用与驾驭,首先是据其美的本质加以拥有和发挥,就像明代大哲学家王阳明所说的“格物致知”,实际上就是人类对物质世界的认识认知过程,对某个个体到某类物质的接触、发现、了解、利用、驾驭、征服。人类对材质的认识与利用,是人类文明的足迹,是人类探索自然、发展自身具体表现。读《湖南出土珠饰研究》一书,可以很清晰地看见这样的脉络,理解中华文明从石——玉——玉器——玉文化的发展脉络的历史性,理解中华文明的包容与博大、温和与谦逊、坚韧与刚毅、传承与创新的必然性。

一滴水能折射出太阳的光辉。湖南省的出土珠饰,从彭头山—大溪文化到明清时代,贯穿整个中国珠饰文化的发展足迹。湖南出土珠饰的数量主要集中在春秋战国——魏晋之前时期,也就是楚国和秦汉时期。湖南地区是楚国的腹地,楚及秦汉时期大量吸收运用楚文化,珠饰的文化表现力、文化传播力为楚文化做出了很大贡献。特别重要的是,本书通过对玻璃珠和饰花玛瑙珠的专题研究,深入探讨了战国至汉代中原与西方、东南亚、南亚及西亚的商业贸易和文化交流,对当下的国家战略的“一带一路”及对湖南在“丝绸之路”交通史上所起的作用,有着重要的历史资料价值和现实参考价值。

玻璃在古罗马、古巴比伦、古波斯、古印度等都十分发达,作为工艺品、日用品大量交易。战国时期的楚墓出土了众多仿玉风格的玻璃器,如环、璧、璜等,尤以湖南地区楚墓出土的数量和品种较多,长沙楚墓出土的玻璃璧达80多件。一般认为,西亚的玻璃工艺早于中国,而且在战国、秦汉时代大量流入中国。湖南出土了大量战国秦汉时代的玻璃器物,既有来自国外的“蜻蜓眼”式玻璃珠、色彩丰富的各色素面玻璃珠,也有本土自制的含铅、钡成分的玻璃珠等。国外玻璃器的传入,促进了湖南地区玻璃生产加工业的发展,湖南地区是古代玻璃生产加工中心,玻璃也是楚文化的特色载体。

饰花玛瑙珠是人工改色的,中外学者多认为是来自南亚、西亚地区,湖南地区出土了两汉至唐代的80多件饰花玛瑙珠,作者认为是通过南方丝绸之路传进来的,而且倾向于是海上丝绸之路传入。无论是玻璃珠的北方丝绸之路和南方丝绸之路(陆路),还是饰花玛瑙珠的南方海上丝绸之路,无疑都是早期中外文化交流的物证,具有十分重要的学术价值。

喻燕姣研究员及其研究团队独具慧眼,善于创新,通过对湖南出土珠饰的深入研究,以点带面、多学科、多角度探讨,取得了丰富的成果。本书从不同质地珠饰的发展轨迹,探索中国文化的发展轨迹,有益于理解和探索中华文明的传承与发展足迹,具有重要参考价值和学术价值。

(《湖南出土珠饰研究》 喻燕姣 主编 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

湖南出土珠管文物欣赏(来源:人民网)

宁乡炭河里玉珠管 ( 图片来源 : 湖南省博物馆 )

长 0.3-4.9、直径 0.6-1.3 厘米

这些墓葬珠管文物中 , 以青白玉居多 , 亦有极少的青白玉因绺裂多、铜锈锈蚀严重而呈浅绿色或深绿色。玉管两端多作斜切面 , 极少为平面。玉珠有扁圆形、算珠形、椭圆形、不规则形等湖南商代玉器多出土于窑藏青铜器内 , 应是作为祭品祭祀山川的礼器。

津市出土战国玻璃管 ( 图片来源 : 湖南省博物馆馆刊 )

长 2.3、径 0.7 厘米

光洁润泽 , 呈直筒状 , 中间有穿孔 , 表面光洁

益阳出土战国玛瑙珠、管 ( 图片来源 : 湖南省博物馆馆刊 )

光素无纹 , 中有穿孔

西汉玛瑙珠 ( 图片来源 : 湖南省博物馆 )

长 1.8-2.6 厘米

橙红色 , 作六棱面梭形 , 一长一短 , 中有穿孔 , 光素无纹。制作规整 , 打磨光滑。这种多棱面的玛瑙珠 , 在广西合浦的汉代墓葬出现过 , 是西方舶来品。

宁乡三亩地玉珠管 ( 图片来源 : 湖南省博物馆 )

长 0.2-1、直径 0.65-1.05 厘米

多作圆形和扁椭圆状 , 无纹饰 , 大部分呈鸡骨白色。出土时位于三亩地山脚下椭圆形坑内的青铜云纹大铙旁边 , 同出的其他玉器还有环、玦、动物形玉饰等 , 共 70 件。其性质是与青铜云纹大铙一起祭祀山川而用。

东汉束腰管形玛瑙耳珰 ( 图片来源 : 湖南省博物馆 )

长 1.9-2 厘米

馆藏束腰形管状耳珰收藏较多 , 均出自汉墓。质地有玛瑙、玻璃、琥珀。此种耳珰始见于西汉中期 , 流行于东汉。新莽时期以前仅用作装饰品 , 从东汉早期开始用做耳珰 , 到东汉中晚期主要用做耳珰。耳珰亦称耳瑱 , 悬于冠或发髻的两侧 , 垂于耳际。一般一端较大 , 一端较小 , 中腰内凹 , 如喇叭状 , 中有一穿孔。此两件玛瑙耳珰大小基本一致 , 制作细腻 , 当为首饰精品。

汉代六棱形水晶珠 ( 图片来源 : 湖南省博物馆 )

长 3.4 厘米

器作六棱柱梭形 , 中间大 , 两端细。器身透明 , 两端有对穿孔。这种多棱面水晶珠在印度和中亚等地有大量发现 , 在汉代的港口城市广州和广西合浦也有大量出土 , 表明这种水晶珠应是通过南方丝绸之路逐渐传入内地。

东汉水晶珠串 ( 图片来源 : 湖南省博物馆 )

大珠长 1.7、小珠长 0.65 厘米

有白色、浅蓝色、黄色 , 造型有腰鼓形、六棱柱体形、椭圆球形、不规则圆柱体 , 乌龟形等 , 皆有穿孔。腰鼓形珠制作非常精致 , 不规则圆柱体加工较粗糙。其中六棱柱体、腰鼓形珠应来自境外 , 其他珠来源有待研究。

东汉花斑纹玛瑙珠管 ( 图片来源 : 湖南省博物馆 )

大珠长 4.8、小珠长 1.1 厘米

玛瑙珠呈长短不一、两端细中间粗、两端截平的腰鼓形 , 从上至下有穿孔相通 , 共 38 件。每件纹样各不一致 , 均饰有宽窄不一的黑白相间或褐白相间的圈带纹 , 圈带纹以同心圈纹为多 , 也有少量为斜圈纹带或不规则圈带纹 , 纹饰无一雷同。琢磨光洁 , 圈状颜色纹带清秀雅美。这种花斑纹玛瑙珠管在国内不多见 , 学界普遍认为它们应来自境外 , 同墓出土的来自域外的多面镂空花金珠亦可作为佐证。

东汉玛瑙珠 ( 图片来源 : 湖南省博物馆 )

长 1-1.7 厘米

作六棱柱短梭形 , 呈橙红色 , 中间粗 , 两端细 , 中部穿孔。从形制、工艺和材质分析 , 其应来自印度或中亚 , 是东西方文化交流的见证。

直径 0.7 厘米

呈橙红色 , 略呈圆球形 , 不甚规整 , 器表上留有雕琢时的凹坑。珠上均有穿孔 ,3 件珠上有玛瑙天然的圈带花纹 , 其余均光素无纹。此种玛瑙珠也称为肉红石髓珠 , 在西亚两河流域、中亚的印度河谷地和地中海沿岸等地发现较多 , 故其可能为舶来品。

东汉镂空花金珠 ( 图片来源 : 湖南省博物馆馆刊 )

高 0.9、径 0.9 厘米 , 重 2.4 克

纯金质地 , 呈金黄色泽 , 略呈圆球形 , 上下端各有一小圆环 , 中间十字小圆环分成上下两层 , 每层各用 5 个连缀成圆形 , 每 3 个圆环交接处各用 4 个小金珠焊接成三角形 , 制作精细。

汉代玛瑙珠 ( 图片来源 : 湖南省博物馆 )

长 2 厘米

腰鼓形 , 中部略粗 , 两端稍细 , 从上至下有穿孔相通。中段呈白色 , 两端呈褐色 , 褐白连接处浸染叠压痕迹明显。表面不甚光滑 , 较粗糙 , 似有强酸或强碱腐蚀过的痕迹。此类珠馆藏有数件 , 国内出土不多 , 是否是自然环境造成的、抑或是国外学者所分类的 " 经白化处理的玉髓表面蚀刻黑色纹饰 " 的玛瑙珠 , 目前尚难判断 , 有待科学仪器进行检测。

晋水晶珠 ( 图片来源 : 湖南省博物馆 )

直径 1.8~2 厘米

透明 ,1 件为多棱面形 ,1 件为南瓜瓣形。中有孔。棱角分明 , 制作精细。这种多棱面水晶珠形制奇特 , 当为境外传入之物。

西晋玛瑙珠、管 ( 图片来源 : 湖南省博物馆 )

珠长 2~2.1、管长 10.6、中径 1.2 厘米

珠作腰鼓形 , 中有穿孔 , 其中一件有黑色相间的花斑纹 , 另一件呈茶褐色 , 上有玛瑙常见的圈带纹;管作长条梭形 , 中无穿孔 , 黑褐色。均制作精细。

清代玻璃翠玉佛珠 ( 图片来源 : 湖南省博物馆馆刊 )

直径 1.4 — 2.6 厘米

由 106 粒黑色玻璃珠和 4 粒直径为 2.6 厘米的翡翠珠间隔串联而成。翠玉珠大小规则 , 通体白色泛草绿色花纹。

开元通宝

碧玉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