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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双年展独家探秘:隐藏在“院子”里的惊喜

08-07

成都双年展独家探秘:隐藏在“院子”里的惊喜

今天的故事是2023成都双年展


不打算讲太长,只讲其中的一个角落“有关庭院”。对不起,名字是我乱起的,这其实是双年展“未来考古”版块几个具有庭院元素的作品,在天府美术馆A区。


相比于总展陈面积约2.3万平方米的宏大展览结构,这个小角落只是非常微小的一块切片,甚至在未来考古中也是占比非常小的面积。




某种程度上,“庭院”其实是一种东方文化的在地表达


作为一种中国古典的建筑形式,它所构成的空间形态在长期的发展中,对文学、艺术等各个领域都造成了深远的影响


当然,选择它,不是因为其他,就是喜欢




第一座“庭院”是青年艺术家陈扬的《别院》


看“别院”先看到的是一道墙,在展厅里架起,围成起伏绵延的圈。




第一次看时,展厅人不多,唯独这道墙下有很多脚,观众的脚,仔细辨别,还可以看出有老人的脚、小孩的脚、年轻人的脚、中年人的脚,因为头和上身被挡住了,只剩下脚。


夏天,各种不同的鞋袜、还有一些随身携带露出一角的包,窸窸窣窣,在墙下移动得特别缓慢



第二次再逛这个厅时,作品前已经立了个牌子,每个人限时5分钟。墙外排起长队,等待的人,比墙内的观众多。



纵使如此,墙外的人也忍不住往里打探,而作品好像早有预料似的,取古典园林中的框景之术,在外墙上做了一些窗,“有意”勾起观众好奇


虚实相生之下,外面的人能窥到庭院的一角,忽地又与里面的人四目相对,嘿,有点意思




“里面有啥?”“听说是皮影戏。”

“好看吗?”“孩子爱看。”


说实话,一开始,我就是被这“墙”内外空间的奇特交流吸引的。如果在外面打望有所观察,会记得快排到入口时,墙上坐了个小人。



瞬间让我想起了《西厢记》里面的张生跳墙,张生为了见崔莺莺而越过了院墙,这个动作,与中国古典建筑的庭院空间形态有着很大的关系。


它甚至是“在地”的,就好像,我们通常印象里罗密欧见朱丽叶、于连见玛蒂尔德都是通过爬窗,而张生是跳墙,人物的动作某种意义上折射出空间形态。



而进入这道“院墙”之后,又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它像极了一个梦,熟悉又陌生、怪诞又奇绝、现实又虚妄。




怎么说呢?


作品里面融合了民间故事和神话典故,又融入了很多现代元素和个体趣味,它们混杂在一起,有时候甚至是无厘头的,真的就如梦境的“漩涡”般,带着人往里跳。



悟空被师傅的金钟罩罩住食人脸开满了花嫦娥和”长鹅“一起奔向月饼妖怪的嘴巴化作了山洞男子坐着一朵云飞上天空手成了植物从地里长出……


有的认得出来有的认不出来,但总觉得像在哪里听过、见过。





其中有一段很像清明上河图,那种市集的热闹和神神怪怪的场景放在一起,让人想起《镰仓物语》的妖怪集市。




作品使用到的材料主要是陶瓷,刻画都比较具象。


个别还加入了声光电赋予动态,一幕幕的故事像连环画一样呈现,亭台楼阁成了其中的连接与过渡。



而院墙对空间私密性的建构,又会让人不自觉沉浸。


有意思的是,后来在查找资料的过程中,发现艺术家陈扬的名字喊快了也就是“墙”,忍不住再次感叹,嘿,有点意思



彭薇的作品距离《别院》几步之遥,如果说,陈扬把她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放在了院墙下,那么彭薇展出的这几件作品,则主要在房间里。



众所周知汉字有间架结构,其实这个概念多少和中国传统建筑有关。


梁与梁构成“间”,桁与桁构成“架”,在古代,建筑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贵族盖房子根据身份具体到几间几架,都有明文规定。


彭薇的几件作品,感觉间架结构蛮明显的


在展数量虽然不多,形式却比较丰富,有绘画,也有影像,尤其在影像作品《塔的黄昏》里,通过动画,我们还清晰地看间架的“拆”与“建”。



而她的作品,不仅有建筑,还有人,人与建筑结合,便有了叙事性,这也是最戳我的地方。


一圈看下来,感觉几件作品几乎都与婚恋有关,神奇的是,建筑呢,不仅是故事的容器,也像是情节发展的助推器。


比如这件《大房间1》,从左边往右似乎可以看成是婚恋关系的递进,依次是思春、成婚、鸡娃、婚变、闺怨,当然这只是我作为观众单方面的想象,并不代表艺术家和其他观众的看法。




但我想说的是,正是有了这些间架结构和建筑形态,使得艺术作品有了多元的观看方式,每个窗户都是一部“电影”,整个建筑连起来看,又可以讲个“连续剧”。


《塔3》里面也有点这个意思,它更像是一个关系的轮回,只不过前者是横着看,后者是竖着看。当然故事都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但这也正是它的魅力所在。



因为建筑的隐蔽性,仔细观察还总能有点别有意味的发现,比如《有故事的房间35》


屋顶上的女子手拿团扇,上面写着“彭薇”,这是否就是艺术家本人的形象呢?她在上面看见了什么呢?是不是稳坐上帝视角呢?




不晓得嘛。


以及,真的要推荐大家看完现场的影像作品,建筑、人、光影动起来,故事更好看咯。


比如这件《生之花》,先是树下长了一朵花,女子入画,花上长出了娃娃,男子入画,娃娃凋谢,又变成了一株花。



为什么呢?你可以激发出无数种想象。


这些影像还有个特点,在结束的时候,都会变成一幅画,感觉艺术家想让大家从这个动作中抽离出来,回到当下,从而进行现实的思考。




徐累的作品《世界的重屏》在展厅里处于比较显眼的位置,第一眼望去,脑海里的就是两个字:书房


但我们依然能在背景中依稀辨认出莲荷、假山、亭台。或许,这是一座隐蔽在庭院里的书房,推开它的窗户,就能望见一座荷塘。



从庭院到房间再到书房,无疑是策展手段带来的空间重塑。而当我们回到作品本身,会提取到一个关键元素:屏风


屏风是中国传统文人书房的一个标志性存在,我们先看画面的中心:


一架中式屏风优雅而立,前方摆着榻;有意思的是,屏风上有一幅画,画的啥子呢,还是屏风和榻;再从画面抽离,回到展厅,整个作品也可以看成一个屏风+榻的组合。




这不是俄罗斯套娃吗?


其实,早在五代画家周文矩的《重屏会棋图》就有过类似的表达。


·图源/北京故宫博物院官网


而徐累的《世界的重屏》以此为灵感,加入来全球化的语境,对古来有之的屏风文化内涵进行了延展。



此时,再从画面中心的屏风看向四周,哇哦,好多屏风,上面绘制着各种个样的书房场景:欧式的、日式的、阿拉伯的式的……主打一个以屏风“开会”来窥探全球书房。


而这些书房里,又或多或少展示着各地文明的一些精髓。所以,当你的视觉处于画面中心,此刻你的身份或许可以回归到一个传统文人。



当面临全球文明的袭来,你会抱以什么样的态度呢?又或者,从古至今,传统文化正在发生怎样的流变呢?


艺术嘛,只提问,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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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大部分人好像天生热爱庭院。


喝咖啡要找有院子的,住民宿最好有个院子,自己的家空间再不够也想方设法挤出一点养满花草,心中依然住着个院子、想着个院子。


其实,这种对院子的向往,或许跟传统文化和习常有关,而作为一种建筑形态,庭院里生出故事由来已久


《金瓶梅》由院落将故事讲到市井,到《红楼梦》金陵十二钗每个人都住在风格不同的院落,再到清代画家孙温用画笔将之绘成了可以看得见的场景……


建筑与文学、艺术相辅相成,交融之下,甚至催生着新的文化形态。



轰轰烈烈的双年展浩瀚如汪洋,看展的人与艺术品相遇的瞬间,有点像“打水漂”,一个眼神下去,擦着“水面”飞行,能激起几层水花,各有不同。


它或许不能说明作品的好坏,也不在于其中是否蕴含了多么高深的理论和内涵表达,只是观众现场直觉与脑海经验的一个碰撞,“石头”弹了几弹,沉入水底,特别有力


就像我,偏偏被“庭院”击中咯。


展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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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丨牙尖儿

摄影丨欢歌、牙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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